之一

写完就发

[忍迹]月球出走

忍足侑士✖️迹部景吾

一些俗套破镜重圆

本质依旧是笨蛋爱情故事

没啥情节的无聊流水账

7k多字一发完

 


 

*写的好艰难的一次,有点混乱不太流畅><,随便看看,祝你开心。

 

 

 

 

 

0.

“你的事差不多都还记得,从铅笔的削法到往红茶里放几颗方糖。”

 

“放几颗?”

 

“两颗。”

 

——————《国境以南,太阳以西》

 

 

 

1.

对冰帝网球部的这帮人来说,相伴走过的中学岁月无疑已经是人生里最珍贵的片段之一,因此当一起走到该各奔东西的人生节点时,大家也都很顺其自然地接受了分别。反正,一切就像继续被向日岳人刷屏的聊天群组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联络和感情都不会因此中断。 

 

一切都会如常,除了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

 

 

 

2.

在冰帝,如果说迹部景吾是太阳一样的存在,那一直在他身边的忍足侑士就是一枚月亮,默默地折射温润的光,这长久以来已经成了大家公认的事实。

 

记得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在学生会办公室撑着脑袋看文件的迹部有些不客气地嗤笑:“虽然本大爷确实和太阳一样耀眼,但是因此就抹杀别人自身光芒的这种说法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只会反射太阳光芒的月球什么的,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被他拉来一起批文件的忍足侑士,那家伙才不是这样的人呢。尽管总是表现得低调而无争,但他知道忍足是个有自己的骄傲和独特行为准则的人,非要拿天体作比的话,那也是一颗会发光的独一无二的天体。

 

 

“有什么关系?”忍足不紧不慢地开口,还是那口慵懒无所谓的关西腔,“总之也是无法忽视的存在嘛。”

 

“你啊,”迹部一向对他有点“恨铁不成钢”,不过他也从来没有强制干预别人的想法,最多嘴上不饶人,“堂堂冰帝的天才总是这么散漫,太不华丽了。”

 

“是是是,”忍足很好脾气地诚恳承认,“不过这可是我身为天才的特色啊。”

 

“喂!”

 

 

在言语上他总是在“逗迹部景吾”和“给迹部景吾顺毛”这两种方式里反复横跳,也或许是为了满足一些自己的趣味,毕竟这个总是骄傲完美的人炸毛幼稚起来真的很可爱,毕竟这个像太阳一样耀眼但是又能平视每个人的光芒的人,真的很令忍足心动。

 

甚至觉得,为此做那颗看似不起眼但永远能和太阳相提并论的月球,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嘛。

 

 

 

3.

可是整个冰帝除了本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在一起过。少年人拥有世上最真挚而热烈的感情,对这个时期的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来说,被彼此吸引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一个视月亮为天然的发光体,一个绕着太阳公转而乐此不疲。他们在这种默契的相知相惜里相伴走过六年,往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可是最后分别时迹部景吾却第一次没能读懂忍足侑士。最后是忍足侑士先说:

 

就停在最好的时候吧。

 

 

 

4.

“喂侑士,”向日岳人没个正形地窝在忍足家的沙发里咔嚓咔嚓吃薯片,“后天那个宴会的请帖也送到你们家了吧,你要去吗?”

 

忍足侑士看着掉在地毯上的薯片碎屑叹了口气,“那天没有手术,不出意外的话会出席......你不是也要去吗?”

 

“是啊,”向日岳人理直气壮道,“不过我现在在离家出走诶。”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有人二十五了还在玩中学生离家出走这一套啊!”他终于忍不住吐槽,“还有,你不能回你自己的公寓吗?”

 

“那你不如问问我家老头子为什么现在还在把我当中学生管教啊!”说到和他老爸旷日持久的斗争向日就来气,不过他还是顶着多年搭档的死亡视线坐起来收拾,一边嘴里继续嘟囔:“我那公寓都多久没住人了......虽然你这也没什么人味,但至少饿不死我。”

 

忍足无奈地推推眼镜,又开始了这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演一次的劝说戏码。从中学到工作,向日岳人始终保持着一定频率的离家出走记录,而忍足侑士,也始终扮演着最终劝说他回去和父亲低头认错的角色。

 

“所以,回去记得态度好点,嗯?”同以往一样的劝说工作接近尾声,忍足看着向日一脸不服但还是硬着头皮应允,对这个好像总是没长大的老友有一丝头疼,“宴会也会乖乖出席吧?”

 

“会啦,再怎么说也是内阁官员啊人家,请了好多人呢。”向日起身打包行李准备回家,一边收拾一边念叨,“阿若和亮他们也会去吧,好久没见他们了......啊对了,迹部这段时间也在国内呢,不知道会不会去。”

 

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沉痛地在心里掌自己嘴,这么大人了什么时候能改改说话不过脑的毛病。

 

向日小心翼翼看了眼忍足侑士,那张扑克脸神色自若,他缓缓翻动手里的财经杂志:“啊,是吗,大家确实很久没见了。”

 

“喂,你......”

 

走之前向日岳人面对忍足侑士还是有点欲言又止,他那样的性子,真的很想问清楚,可每次不是看着忍足糟糕的状态根本无法开口就是被他用高超的话术糊弄过去,一直到现在他仍然未解开这个谜团。

 

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为什么闹掰了,他们这些最亲近的人也无从得知。

 

 

 

5.

说实话在这些年里忍足侑士有设想过再和迹部相见会是什么样的场面,无论是仇人见面分外脸红还是执手相看泪眼都不像是他们两个体面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有些尴尬的寒暄几句,再具体一些,他也想象不出了,毕竟真的太久没见了。

 

倒也没有刻意回避,日理万机的财团继承人和逐渐崭露头角的优秀神外医生之间,真要说交集也并非没有,何况还有网球部这一大帮人的交情。只是不是一个在满世界谈生意就是一个忙手术和各种交流会忙得天昏地暗,就这样在一次次阴差阳错之下连照面都未曾有过。说来也奇怪,这么小的日本有时候竟然也和寰宇一样大,挡得住两颗夺目的星球。

 

 

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从财经板块或者新闻上更新一点那个人的消息,有时候连捕风捉影的娱乐小报也不放过,看迹部财团又收购了哪家企业,看媒体大肆夸赞新上任的继承人的魄力,看哪里又传出谁家和迹部家的联姻消息来......就这么七零八落地拼凑出一点遥远的身影来。

 

 

可当他终于隔着觥筹交错看见那个在人群中很耀目的人,他发现想象终归是想象,屏幕与报纸终究没法写实,原来二十五岁的你是这个模样。

 

 

迹部景吾也看见了他,遥遥举了举酒杯致意,忍足心想原来曾设想的相见也不过如此轻描淡写,只是迹部手里的酒好像度数有点高,他喝不了。

 

 


 

6.

宴会厅里向日已经在他老爸身边被迫结交了一位又一位年纪相仿的女生,就是因为知道老头子打的这个主意他才如此抗拒,不过此时人都来了自然也不能有失风度,开脱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我看见我高中同学了,我去打个招呼。”

 

他视线锁定那个蓝毛,还未脱身就看着忍足向外走去,他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一边视线扫过大厅,看见迹部身边终于空了下来喜上心头,可中途被挡住了一下之后竟然也找不到迹部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简直想跳脚,今天是什么向日岳人的倒霉日吗?

 

最终看到走到自己身边的学弟他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哎这不是阿若嘛!好久不见!”

 

日吉若:?

 

为什么明明是开心的语气,前辈那双很大的眼睛里却好像写满了SOS?

 

 

而宴会厅外的忍足侑士是去花园透气的,倚着栏杆漫不经心地掏出烟点上,等看着那缕细细的烟雾升腾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承认自己也没有那么体面。这样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在里面,毕竟当时分开是他提的,现在好像放不下的人也是他。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啊嗯?”

 

光听脚步和声音就能判断出来人,他有些笑了笑感叹该来的总是会来:“哟Atobe。”

 

“这个啊,”他看了眼指间的烟,认真地回想,其实他没什么烟瘾,极其偶尔才会抽上一根。

 

“应该是刚工作那会吧,压力大没办法。”

 

 

 

7.

忍足侑士的头发和那张迷惑性极强的脸总是给人一种成熟而风流的故事感,而此时他在缓缓吐出的烟雾中微仰起头认真思索的样子更是与此相衬,迹部景吾看着面前这个多年不见的从前的恋人,像在翻阅一本七年未翻开的旧书。

 

他看过的最后一页,还停留在说分开的那天。

 

 

 

8.

高中毕业之后要去英国读商科然后接手家业已经是迹部景吾早已预设好的道路,同样忍足侑士也会按照预想的那样进入全国最好的医学院开始实现做一名医生的志向,要说热恋时不管明天,其实等真该走上不同的人生了迹部也没有顾虑太多。

 

他本来就是那种自信自己能处理周全后就一往无前的性格。

 

异国在他眼里从来都不是问题,他甚至已经开始计划以后回来见忍足的频率和异地通讯的模式。从国中开始他和忍足就保持着每晚打电话的习惯,两个默契而有趣的人聊天内容天南地北从来都不会枯竭,未来也永远不会对彼此生倦,他是这样坚信。

 

太阳坚定而亘古,有时候也会忘了月亮的犹疑。

 

 

忍足和他说就停在这里的时候他一时反应不及愣在了原地,甚至有那么几秒他看着对方开合的嘴唇耳朵里一片寂静。后来回想起来当时真的应该冲上去给他一拳,打醒这个满脑袋不华丽想法的笨蛋。

 

你这家伙,既然要潇洒地说结束,为什么脸上是那种不华丽的悲伤表情?

 

 

“什么意思?你是对本大爷没信心吗?”迹部猜想自己当时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低垂着眼帘的忍足,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被平光镜挡着看不分明。

 

“嘛,我只是觉得,与其最后过着陌生的生活留给彼此一地鸡毛,不如就停在最好的时候,不是吗?”忍足耸耸肩,软绵绵的话语里态度却很坚决。

 

相处久了其实他多少懂一点忍足那个塞满了爱情小说与悲伤电影的文艺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毕竟他们这一脚迈出去不仅是没有彼此的未来,还是十八岁以后的成年世界和家族责任,在繁重的商业事务与紧张的医学课程之间有多少时间是能留给对方的其实他心里也未有定数,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认同却未必。

 

忍足有时候看似散漫,但其实骨子里是个强势而决断的人,迹部景吾也并不想做那种和人为了“为什么要分手”这种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纠缠不休的人,记得最终那个夏天傍晚一向嚣张的少年依旧神色张扬,大笑着说好,

 

你可别后悔。

 

 

 

9.

“你呢?现在怎么样?”忍足侑士寥寥几句就说尽了自己这几年的生活,并非他刻意省略,是真要说起来倒也实在空洞。

 

“财经频道天天有本大爷的报道,你说怎么样?”迹部斜睨了他一眼。

 

“啊啊,不愧是Atobe啊,”忍足拖着慵懒的尾音感叹,还是迹部记忆里熟悉的欠打的语气,只是对着这样一个对他来说有着几年空白的忍足,原本习惯的犀利反驳突然不太说得出口。

 

“出来有一会了,本大爷该回去了。”迹部清楚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离开太久,这份迟到了很久的旧就叙到这里吧。

 

忍足点点头,垂眼看着指间快燃到末尾的烟:“刚刚拿的那种酒度数有点高,你少喝点。”

 

下一秒他的衣领就被突然冲过来的人攥住提了起来,迹部几乎是有点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

 

“忍足侑士!”

 

 

 

10.

分开之后的两个人自然都经历了一些痛苦的戒断过程,或许迹部景吾尤为严重,毕竟忍足侑士这个心机深沉的人早就一点一滴地渗进他的所有生活习惯里将其一手包揽,从入浴前那杯无酒精香槟到第二天早上的红茶,自从和忍足在一起之后已经很久不经家里佣人之手。

 

他也曾像普通的高中男生一样留宿过自己挚友的家中,有点新奇地过着所谓的平民生活,虽然连洗澡水要忍足调好温度,洗衣机要忍足教了才会使用,有一次误喝了高度数的酒吐得天昏地暗把忍足吓个半死。

 

忍足就是这样温柔又蛮不讲理地占据他身边的位置,最后又以这样决然的方式抽身离去。等后来迹部做事的时候下意识喊出“Oshitari”然后面对着无人应答的空荡荡的房间时,也只能自嘲笑笑然后开始戒断这些积年累月养成的习惯。

 

因此他对忍足是始终带着怒意的,甚至这七年对他来说或许就是在生一场异常长久的气,不会回头也好,避而不见也罢,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最后放下去的狠话。

 

只是这怒意被他从小到大的教养与骄傲压制着,终于在此刻大厦崩塌,千里决堤。

 

 

“你现在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迹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说出些刻薄的话语,攥着衬衫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凭什么在亲口说出分手之后又来轻飘飘的关心,前后的矛盾让他想质问这中间的七年都算什么呢?

 

“我......”忍足侑士那双漂亮多情的眼睛终于抬起来平视面前的人,却在看到向来骄傲的迹部连分别那天都未曾红过的眼圈而慌神,“小景你别哭......”

 

 

11.

向日岳人看着面色不悦地走进来的迹部和他身后领口微皱的忍足,心情已经不是能用心惊胆战可以形容,他凑到忍足身边小声问:“喂我说......你们不会打架了吧?”

 

忍足从侍者盘中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我和迹部谁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在这里打架的毛头小子?”

 

“哼,什么啊,我可是在关心你。”向日简直不想再理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随后却见忍足神色寂寥,热闹的宴会厅里这个人周围好像是无声的真空。

 

忍足神色未明,好半晌说了句:“谢谢你啊岳人。”

 

向日差点没跳起来:“好端端的说这种恶心的话干嘛!”

 

“这不是刚刚在和迹部聊天嘛,”忍足笑了笑,说出口倒是轻松不少,“我知道我一直不太会处理,亲密关系什么的。”

 

或许是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从他嘴里听见迹部的名字是什么时候,向日难得没回嘴。

 

“在认识你们之前我就是那种不爱和人接近的性格,现在想想和大家这么多年保持这样好的关系真是不可思议啊......

 

不过和迹部,或许越是亲密的关系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吧,最后闹成那样我其实......”他及时止住了话,没再说下去。

 

向日岳人知道他天才的脑袋里一向有一个自己的宇宙,尽管听得云里雾里但他也无从深究,无辜地挠挠脸:“虽然我没太懂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显然你和我说这些是没用的,你去和迹部讲啊侑士。”

 

“我会的。”忍足看了眼远处的人,仰头喝光了手里的酒。

 

 

十分钟前花园里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其实消弭得很潦草,迹部放开忍足领口的时候脸上带着最终胜利者的讥讽:“当时说了让你别后悔。”

 

忍足侑士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从一开始就后悔了。

 

 

 

12.

迹部有时候就是有种还停留在中学二年级的幼稚的,在看到忍足侑士那瞬间的慌乱之后他终于确信自己取得了这七年持久战争的胜利,类似于“你看,你果然没法忘了我”的那种事后回味起来有点苍凉的得意感。

 

可是这就好像突然给他这七年的执念宣判了一个结果,现在站在一个全新的起点面对彼此之间的空白竟有些无措。

 

不过他迹部景吾向来是不会让这种迷茫困扰自己的人,不管怎么样该反省的是忍足侑士那家伙才对吧!他就算跪着求本大爷说他后悔了本大爷都得掂量着要不要原谅他!

 

 

 

13.

要说世事就是这么奇怪,之前打死都遇不上的人在偶然碰了次头之后就处处多了交集,迹部家旗下医疗公司的医疗器械和神外合作,来牵头洽谈的就是忍足侑士;新参加的学术峰会也邀请了投资方,迹部景吾赫然在列;他们也在这一次次的交集里能神色自若地打招呼,有人问起时也能说上一句,啊,是中学时代的好友。

 

当忍足去查房的时候看见电梯走出被院方簇拥的某位金主,不由感叹东京真是神奇,说大又太大,说小又真的很小。

 

“喂Atobe,等下结束了一起吃饭吧。”他抱着胳膊倚着门框对迹部说,像中学时很多次去教室门口等他一样。

 

迹部哼了一声权当是答应了,半小时后对着忍足办公室茶几上的盒饭发问:“你就请本大爷吃这个?”

 

“没办法,等会还有台手术,还是说你想我请你吃食堂......”忍足在他对面坐下,拆开一次性筷子刮掉末端的木刺后递给他,“挺丰盛的嘛今天。”

 

“你对丰盛有什么误解?”这家伙每天都在吃什么啊,迹部正准备打电话订餐,忍足及时拦住了他。

 

“委屈你这一餐啦,你有空的话等我晚上下班了再补给你吧。”

 

“本大爷又不缺你这顿饭,”迹部鄙夷,“再说我看起来像是这么闲的人吗?”

 

“是是是,你可是Atobe啊。”忍足好脾气地哄人。

 

 

那天等忍足下了手术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又做了些交接才算完成今天的工作,走回办公室才发现原以为早已离开的人还气定神闲地坐在他的办公椅里翻文献,一时间心里的褶皱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熨平后又妥帖安放。

 

他站在门口看着灯光下那个坐在办公桌后等他下班的人,竟然一下子有点想哭。

 

 

 

 

14.

全冰帝网球部的人都知道迹部看起来不可一世,其实心比谁都软,鼓励消极的慈郎,开导闹别扭的宍户和凤,培养后来的接班人日吉这种事情其实都是他在做。有时候嘴上不饶人地把人损一顿,而其实又比谁都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这些,忍足侑士是最清楚不过的。

 

现在能和迹部保持着仿佛重新认识一遍的关系,简直是他以前从未敢想过。

 

要是当时在花园里迹部的拳头真的落下来好了,有时候他也会想,迹部真的揍他一顿说不定他心里都会痛快点,不然他实在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曾经伤害过这样好的迹部的事实。

 

 

 

15.

两人就一直维持着谁也不先迈出一步的平衡,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得闲去迹部的公司楼下等他下班,终于在被大雨包围的狭小车厢里对着迹部剖白自己,才发现原来说出自己的那些别扭与脆弱,其实也不是很难。

 

“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其实习惯了分别这种事。”

 

迹部景吾知道在他们认识以前,还年幼的忍足就因为父亲工作调动转了五六次学,导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还是个小豆丁一样的人却好像有着一副大人的成熟面孔。

 

“一开始被告知要和小学的玩伴分别,我真的在家里伤心地大哭了一场,后来换了一所学校交了新朋友也就渐渐没那么难过了,可是到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要和好不容易熟起来的朋友分别......次数多了,也就明白该怎么保护自己不让自己难过了。'干脆不要别人熟悉起来好了,反正最后都会要告别的',记得当时是这么想的。”

 

“才十一二岁的小孩就总结出这种处事准则,有点可怕吧,”忍足依旧没个正形地吐槽自己,“现在想想分别又不是再也不见,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可能因为当时年纪小,所以影响才特别深吧。”

 

迹部没打断他,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所以,对当时的我来说,结交你,结交冰帝的大家,完全是很意外的事情。包括后来和你发展成那样的亲密关系,都超出了我以往的处理经验,越是亲密,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分别。”

 

所以,笨拙如我,最后也只能用一贯的方式闭锁心扉面对分别,却没意识到生命里和某个人的关系,是和以往任何其他的人都不同的。

 

 

“当时真的越临近毕业越焦虑,看多了文艺作品里互相消磨的失败案例,更害怕我也变成那样,害怕我们很好的那几年后来变得面目全非,为了避免这种惨淡收场,干脆及时停住保留一点美好的回忆,反正我也习惯了分别......”

 

“喂喂,要揍我等我说完再揍,”他看着迹部有些不虞的神色忍不住逗他,或许也是为了缓和一下这莫名悲情的气氛,“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钻了这种牛角尖,可能其实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适应没有你的未来。”

 

所以,干脆就这样莽撞地说了分别。

 

 

“所以,真的对不起啊小景。”他摘了那副挡视线的平光镜,视线柔柔地落在迹部身上,在雨夜车内照明灯下,迹部的轮廓也泛着柔和的光。

 

 

良久,他听见迹部景吾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张开双臂,声音里透着一种疲惫的笑意:“什么天才,忍足侑士,你就是个不华丽的笨蛋。”

 

他把头埋在迹部颈间,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玫瑰香味,好脾气地诚恳承认:“我是。”

 

 

 

16.

在他们分别七年四个月零十五天后,忍足侑士这颗星球终于又回到了自己最想在的轨道上。

 

 

 

———END———

 

 

 

*

一个月后,离家出走的向日岳人看着敲开的门风中凌乱———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敲忍足家的门结果开门的又是迹部?

 

等一下,为什么是又?

 

没记错的话,高中时也发生过这种事吧!

 

于是在二十五岁这一年,向日岳人的离家出走计划终于又被迫中止。

 

 

 

 

 

————————

按理说要等到彼此事业有成再相见应该年岁再久一些,但是私心不忍故事中人分别再久,所以就当大家都过分优秀吧。●)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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